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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弥野史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第一回人皮国哈弥登殿青衣女闺门败露

第二回北法司献女见驾青衣妃承恩掌宫

第三回青衣妃忍痛得宠哈弥王见色迷性

第四回哈弥潜形回国土夤夜进宫杀刁王

第五回木太史得权致富害王子欲夺正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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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人皮国哈弥登殿青衣女闺门败露

且言人皮国在渤海之东九千七百余里,国王哈弥大王生的绿面丹唇,黄须盖顶,巨口短项,微须连膑,身矮声高,戴金幞头,穿绛红袍,束乌玉带,登鱼皮靴。那日清晨登殿,百官朝贺。哈弥王将两边文武细看一遍,只见文东武西,两边班齐。

哈弥王言道:「孤王西宫缺一妃子,众家贤卿有能干者,与孤寻一妃女,选其品貌端方,人物标致,孤有重赏,决不食言。」

国王言罢,只见左班部中出来一位臣宰,纱帽圆领,撩袍端戴,来在了那品级台前,双膝跪倒,口称:「王爷千岁在上,为臣能与千岁选此一西宫贵人,务令千岁一见,笑纳入宫。」

哈弥王往下一看,不是别人,乃是北法司木见景。此人生的相貌出奇,鬼面鼠腮,心怀狠毒,朝中文武无一人与他交厚。

烦言少叙,且言哈弥王言道:「爱卿既有忠心,与孤王选妃,事成之后,孤有重赏。」

木见景言道:「为臣尽忠,为子尽孝,分所应尔,千岁何言重赏?」

言罢,当时散朝,国王回宫,文武回家,具各不表。

且言木见景的出身,原是娼妓所生。木光先每日宿娼,与此妓妇常常来交厚,将此子要过门来,当作螟蛉义子,恩养成人,取名木见景。木光先年老去世,丢有百万家私,具是木见景情受。这狗子为人刁恶非常,银钱广有,捐了个北法司的前程,真乃是英耀富贵,欺压老成好人。

闲言少叙,且言木见景生了五个女儿。

大女儿生的是个傻瓜,更兼不通人事,阴户如石不透,嫁了三次,具各退亲不用,只得养在家中待老而已。二女儿生的伶俐,嫁了个丈夫,只因阳物太大,房事又勤,染病身亡。三女儿生的袅娜娉婷,如月里仙子,娇娆艳丽,不弱昭君重生,年方一十八岁,生的有一件毛病,女大思淫,生性爱穿青衣,家中有一个使唤的童子,年方一十九岁,生的俊俏可人。青衣女爱其年少,人又伶俐,便与他勾合有奸,常常夜间在青衣小姐房内过宿。

那日丁氏夫人起的尚早,来在女儿房中,走在床边一见,只见三女儿与家童志儿搂抱而睡,睡的呼呼有声,夫人暗暗出房,心中笑道:「年青小孩子家,全有点作怪的,并不老成,方才幸被老身看见,若被别人看见,这是什么样子!」

夫人想罢,在门外窗下言道:「这天日出三竿,女儿还不起来么?」

志儿打梦中听的是老夫人声音,只吓的浑身打战,爬起来穿了衣服,登了小姐的红绸裤子,一开门往外好跑,跑到前厅,才又要跑,刚刚凑巧木见景下朝回来,迎头子进门撞见,只见志儿面色改变,下身穿着红绸裤子,就知弄出了事来,分付从人退下。

木见景这个狗娘养的心中志大,事情看的破,明知志儿与女儿有奸情被人撞见,惊走至此,便笑着言道:「志儿呆狗头,这是什么样子!不要在此战战惊惊的,害的什么怕?随我来罢。」

志儿见不怪他,不敢违扭,只得随着木见景,来在后边小书房内。

木见景叫丫鬟将丁夫人请来,木见景说:「夫人你看志儿这个样子,一定是合那下贱丫头干了见不的人的勾当,惊跑在前厅,幸而被我撞见。他若是穿着个红裤子跑出大门以外,叫别人看见,这是什么样子,丑看不丑看?夫人你说。」

夫人言:「这是从两来,莫怪一人,这不是,那不是,必是那不成才的丫头勾引孩子,他如何敢进绣房去干那歹事。依我看来,这全是那丫头作此无体面之事。志儿你说说,是你小姐勾引与你呀,还是你大胆去欺小姐呢?」

志儿战惊言道:「小的岂敢进小姐绣房?每夜晚上是小姐他将我拉进他的绣户以内,合小的弄那样事。小的不从他,他还将我打骂不休哩!」

木见景说:「把那不成才的丫头叫来。」

丁氏夫人说:「叫他来有什么好处?那奴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,若是强叫他来诘问,与他准备着一场好吵呢!不如不叫他省事。」

木见景说:「志儿现今穿着他的裤子,他有说之词么?这就是个正见,他还敢吵闹什么?」

丁氏夫人无奈何,只得来在女儿房中,将小姐叫道:「孩儿作的什么事,你爹爹令我来叫你去?」

小姐说:「我父亲叫女儿有何话说?」

夫人说:「见你父亲,你就知道了。」

母女二人来到,小姐说:「父亲叫孩儿,有何话说?」

木见景说:「来了,好好好,好丫头,你胆敢不守闺门贞洁,任意胡为,丢人丢丑,败坏我的门风,有何面目前来见我?你自己看看,志儿穿的是谁的裤子?你穿的是谁裤子?」

青衣女偶然醒悟,将志儿的下身一看,却是错穿了自己的裤子,自己穿了志儿裤子,就有强口,难夺正词,不由的心中胆战。

正是:嘴似灵石硬,心如快钢刀。事要行正道,不怕对证标。

且言青衣女心内踌躇,有口难分,思想了一会,暗暗的言道:「虽有真赃实贩,又不肯认承养汉的,这丑事具是腹内之言,未曾说出口来。」

低头计上心来,非如此如此不可,开口骂道:「志儿你这狗头,好大的胆子,你将姑娘的裤子穿上,你还说与我有勾当,岂不是糟蹋人呢?」

说着,假装有气:「偷我别的东西犹可,偷我下身衣服,情理难容,非打不可。」

说罢,从墙上摘下一支皮鞭子,抓着志儿,一阵好打。

下回分解。

第二回北法司献女见驾青衣妃承恩掌宫

且言青衣女拉着志儿一阵好打,志儿不敢作声,木见景打肚内暗笑:「这丫头变卦多端,惹他作甚?」

夫人只得上前劝住,把志儿拉在一旁,另与他一条裤子,换下小姐裤子来。志儿得便,逃出府门去了,自不必表。

且言木见景心中带气:「这样不成器的丫头,自己败坏,还不自认错,天长日久,家风颓倾,如何是好?也罢,有了,有了。如今国王千岁要选西宫娘娘,我已在朝中应允此事,不免将这丫头着夫人将他打扮起来,送入朝中,见了千岁。倘若龙心喜悦,纳入宫中得宠,也是有的。一则成了贵人,二则成我这北法司前程保的稳了。」

心中想罢,回嗔作喜,说道:「我儿休要过生闷气。志儿无知的奴才,偶而之错,已经打过他了,他也跑了,不必生气了。今日还有一件大喜临门之事,也是你的福分所至。千岁缺一宫妃娘娘,立着为父到处沿户择选。我想我儿生的美貌丰姿,容颜绝世,打扮起来,真是可观,不如即时梳洗打扮,送入朝中,随班朝见。倘千岁一见你这般娇娆,一定龙颜喜悦,定然收为宫中贵人,永享荣华富贵,那时为父母的养你一场也不白养活,沾你些荣光。我儿你尚裁这事好不好呢?」

小姐说:「但凭二老作主,孩儿无有不依从的。」

木见景听说,心中大喜,喜不可言。

不多时,丁氏夫人也老诚走进房来,头尾不顾,大声言道:「你们还吵这宗丑事!」

木见景道:「方才商议将女儿送进去。」

夫人听说,满心欢喜。

木见景将此事又细细的说与夫人,夫人说:「女儿心下如何呢?」

木见景说:「女儿方才应允了,乃是他的福星所至,你我老夫妇也沾些荣光,养女一场也算有功。」

夫人听说,夫妇二人大喜。过了几日以后,看了个良辰吉日,坐着五花凤辇,送人朝中。

正值这日哈弥王登殿,木见景上殿朝见,本奏哈弥国王。

木见景说:「千岁在上,为臣有一女儿,年方一十八岁,颇有沈鱼落雁之容,比(闭)月羞花之貌,乞王爷龙驾过目。」

哈弥王听说,当下传下旨,将青衣女宣上殿。青衣女见驾,朝王行了大礼。国王走下殿来,将青衣女细细一看,怎见得?

有诗一首,看官听我道,正是诗曰:

慢言倾国与倾城,难描窈窕女红颜。

两道娥眉春山秀,一双秋波冻冰含。

银面无限娇媚态,乌云堆压珠翠盘。

凤袄湘裙金莲小,朱唇内包碎玉连。

哈弥王看罢,只喜的鼓掌大笑,说:「好一个天仙美人,今当封一宫院,封为西宫贵人,木亲家封为国中太史之职。」父女听了,叩头谢恩。

分付内侍传旨宫中彩女,服侍贵人进宫。宫中摆设的花灯毡彩,鼓乐喧天。拜堂入宫,宫中大小嫔妃彩女,具来贺喜,这且不提。

且言次日朝中文武上朝拜贺,各官送的百样礼物,哈弥王心中大喜,说:「承众爱卿厚礼,孤王有何德行蒙此过爱?我孤今日设下喜宴百约,众卿勿谢,咱君臣欢饮几日。」

文武齐声答曰:「千岁天喜临门,红鸾降世,固属天加之福,是王爷命大福洪,添宫中之内助,国增余庆,民沾隆恩,乃无疆之吉祥也,臣等实心悦之。」

君臣言罢,霎时六间朝五殿两边九间官厅天井以内,搭设五彩龙棚,大摆喜宴。后有诗赞之。

诗曰:

要看真富贵,还归帝王家。

山中麋共鹿,海底鳞共虾。

云里高飞雁,陆地羔羊佳。

百花梅桂酒,珍馐甚奢华。

全香百味羹,鲜品果酥麻。

脍炙甘和美,宴会夺尽华。

盛宴丰隆,摆在银安宝殿,文武庆贺,三日方止,这且不表。

却言哈弥王那日晚上乘着酒兴,入了西宫。青衣娘娘接驾,将哈弥王搀扶床上,除去金冠,脱了朝服。青衣妃摘下凤冠,脱了凤袄,内衬着青衣云锦。

哈弥王在灯光之下,细将青衣妃观看,只见桃腮银面,借着灯光,更觉鲜艳,引的国王心神飘飘,恍入九霄云外,情意迷离,疑登万层高楼,禁止不住国王的体统,将木妃双手搂在怀内,口对香腮,便去亲嘴。

木妃说:「王爷你好性急,灯光如昼,羞人答答的,怎好行事?况且此时尚在击鼓,院中侍婢彩女还不曾困睡,倘被人看见,有失大仪。」

国王说:「你去将宫门闭上,谁敢前来惊驾?」

木妃无奈,只得起来将宫门紧闭上拴,回在龙床。国王抱住,等不的共枕同衾,将木妃身子推仰,解去腰中丝?

又将裤子拉下,灯光一照,妙品动人。国王那阳物引的昂昂竖立,巨大粗肥,双手掐住,便往阴户送去。怎奈物大户小,不能骤入,只得缓缓送入。

青衣妃只觉着疼痛难支,口称:「千岁,物大户小,不可猛壮,小妃疼不可当,宜缓些。」

哈弥王听说,口吞木妃舌尖,便搂抱不动。停了一会,哈弥阳物便觉涨发,硬热难当,阴户塞堵,无丝毫余分。

虽然如此,阴户内浪水渐渐直往外流,顺国王阳物浇出。哈弥王欲火烧身,甚是难忍,便又用力直送,又送入寸分。

木妃用手将阳物摸时,外边还有三寸多,这心下惊道:「如何这么粗大?」

再要向里弄入去,实无针札之空,口称:「老爷,小妃实不能容了。」

哈弥王说:「天之王物,断无无用之物,今日既生此物,被孤王所得,即用之无妨。」

又四方送行。木妃紧皱双眉,咬定银牙,不敢强强推辞。哈弥王知其难受,又将阳物抽出,歇息多会,然后把灯吹了。

国王说:「脱光了衣服罢。」

木妃听说,只得脱了衣服,赤着身子,钻入红绫被内。

哈弥王身子胖大,也脱的光光的,与木妃同衾。此时国王的阳物硬如西羊角,尖似风应同,将木妃身子仰卧,他便将身伏在上边,国王身体沈重,压的木妃喘息不定,把两支小小金莲掐在那手中,阴户叠高高的挺物便入,用力过猛,入进大半,木妃不敢叫疼,只得强忍。

哈弥王那物如铁硬一样,抽了百十余下,木妃阴户如刀刺一般,苦不可言,任其抽入,浪水直流,将褥湿透。哈弥王淫兴不止,阳物对准花心,连送了几送,木妃不由一阵昏迷,四肢无力,不觉昏去,身子不能动,口中气息无了。

哈弥王见这光景不好,只道木妃死去,紧紧抱住,动也不动,便用口对口串气多会,木妃方才微微醒过来,口中喘息,身子略略活动,将眼一睁,叫道:「千岁肏死我也!千岁不可再弄了!」

哈弥王兴尚未了,欲火尚不能消,无奈何,怎是好?无奈,只得起了身来,穿上龙衣下床,开了宫门,又往东宫忠妃宫中而去。

这个时候,方才交五鼓,叫开宫门,忠妃说:「千岁,你在西宫宴新婚呢,为何又到东宫而来?」

哈弥王说:「爱妃你那里知道,那木妃阴户窄小,难容孤王之物,弄了半夜,并不足兴,故此又到爱妃宫中而来。」

忠妃四十多年纪,老干多淫,忙将宫门闭住,手摸国王那物,果是硬热巨肥,淫兴未消。忠妃一手掐住,心中大喜,先以口频咂龟头。

哈弥王心中快乐,一阵魂消,精液突出,忠妃口接,咽下肚去。

哈弥王说:「好快活人也。」其物仍然不消,还是巨大硬热。

忠妃仰卧龙床,自己将两腿高抬。哈弥王那物顺着阴门入将进去,十分宽阔广大,全身加上力气,抽将起来,乘着酒兴发作,就像吃了壮药的一般,一连抽了四五百下,抽的忠妃死去活来,快痒难当,阴精汪洋流出,浑身汗流。

哈弥王此时也觉着痒痒钻心,阳物跳了几跳,淌在阴户以内,一阵似油浇蜡烛。二人大乐,身体乏倦,相搂相抱,交颊而眠。

下回分解。

第三回青衣妃忍痛得宠哈弥王见色迷性

且言哈弥王与忠妃两件旧兵刀,弄的爽利,阳精阴精痛快流出,全身麻木又无力,相搂相抱而睡,睡到金鸡三唱,东方既白,二人方才醒了,穿衣起身,宫女端上净面水,收拾梳洗已毕,国王与忠妃笑道:「夜间若非爱妃解围,孤之兴终不能消矣!」

忠妃亦笑道:「千岁好心太过,终不忍用力顶入,难道木妃阴户窄小,不能容千岁之物,妾之阴户宽阔,能容千岁之物。倘妾之阴户,亦如木妃之窄小,则千岁之兴终不能消矣!」

君妻二人言罢,笑了一会,国王出了东宫,又往西宫而来,推开宫门,走在龙床,掀开红罗绣花香帐,将木妃一看,只见木妃粉面娇嫩,美态可人,鼻息尚然睡去。国王用手将锦被一掀,看见身如美玉,雪白如棉,两乳小小,尖而又圆。

又往腰下一看,只见高高耸肥,似出笼发面馒首一般,当中一道红缝,这才是妙(毡去占加必)春湾。具各看在眼内。哈弥此时兴儿大发,腿间阳物又立起来,又尖又硬,粗大胜前,回身将门闭上,褪下裤子,直挺挺立着那条阳物,将木妃抱在床沿。

木妃醒了,见是千岁,口中说道:「千岁,这白日里叫扇着一两眼睛,岂不羞人?」

千岁说:「白日明光四射,也倒看的真切,强似灯下,虽则光亮,终有移影。」

说着,双手搂住,将两条白生生的腿儿放在肩上,又留心举目细看一回,双股臀夹,高高凹凹,全看在了眼内了。看饱,屌又尖硬,粗热可爱,又见阴户中津水流出,用手将津水搽抹屌尖,玉茎一上,倒也滑溜,对着阴户用力一顶,入进大半。

木妃言疼,国王欲火烟炽如急星火,那里还听,又用力一顶,连根送入,真是龟头入到花心,痒痒钻心。国王入了妙境,不肯歇放,或抽或入,或浅或深,用九九八十一抽送的功夫,抽的木妃死去几次,活来反复,阴水汪汪,四肢无力。

哈弥王弄了有几千下,阳精大泄,木妃一阵昏过去。哈弥王口对口送了几口阳气,装入丹田,木妃登时醒来,俊眼双睁,口称:「千岁肏死小妃了。」

国王言道:「孤本惜玉怜香,不肯骤为狂肏,但见爱卿娇媚出众,美色夺人,故此欲情紧急,虽有干兵百将,莫之能御也,突然入阵,此常情耳,人间乐事,莫过于此。」

言罢,连忙整衣,起的身来,唤宫女复献净面香汤,梳洗一遍。

不多时,宫中排上宴席,请忠妃过来,同到西宫饮酒。又分付八个乐女在西宫细吹细歌,舞动起来。

正是诗曰:

音声足以乐耳,彩色足以视目。

媥婢足以使令,轻裘足以适体。

若此野国主王,快乐富贵无比。

美色人间至乐,也须顾些大体。

风流包着药丹,又赏滋味便知。

且言哈弥王在西宫饮宴,左有忠妃,右有木妃,笙音迭奏,美耳中听,此时不好比,作了大乐神仙,莫如此乐。只吃的酒澜宴残,终日沉醉,夜来仍是行乐。

话不可重叙,哈弥王一连三个月不理国政,日夜荒淫,文武百宫意懒心灰,冷冷谈论:「如此懈怠国政,不能常保,亡国之兆,自今始耳。」正是文武议论,不在话下。

再言刁鼠国国王刁三宝,与人皮国接壤,听知哈弥王荒淫色酒,不理政事,众官懈怠,百姓二心。那日,刁三宝登殿,聚集文武。

刁三宝说:「如今那哈弥王数月不朝,贪恋酒色,众官含怨,民怀二心,乘此机会,欲带领三万人马,前去伐之,众卿心下如何?」

众官说:「以有道伐无道,如探囊取物耳。况千岁仁义治国,视臣如股肱,视民如赤子,孰不尽心竭力以助成功乎?」

众官言犹未了只见刁三宝说道:「众卿既如此说,那位贤卿与孤挑兵选将,前去伐之?」

但见那左班部中出一名将,名叫野尔旦,出班上殿前跪倒,口称:「千岁王爷,为奴情愿与千岁王爷挑兵选将,前去伐之。」

刁三宝大喜。见是镇将军野尔旦,国王说:「既是将军与孤王尽心,待成功之日,自有重赏。如今事不宜迟,速速前去挑选人马。」

野尔旦叩头辞王别驾,当下众官散朝,国王回宫。

且言野尔旦回在本衙歇息一夜,次日早晨传下令去,营中武将三军具在教场伺候。野尔旦披挂整齐,出门上马,来在教场,升在演武厅上,下边将花名册籍呈上,按名共点了将员,三万马步军兵,那消三日的工夫,点的齐备。野尔旦进朝,见了王爷千岁,一齐出城观兵。

但见诗曰:

旗幡遮红日,枪刀亮如银。

人似下山虎,马似出水龙。

五营共四哨,算有三万兵。

呐喊将威助,好比一窝蜂。

国王方看罢,又把军令行。

且言国王刁三宝见人马三万点的齐备,遂封野尔旦为领兵大元帅,野尔旦之胞弟野尔滚为前部先锋,当日放炮兴兵,起了大营。一路浩浩荡荡,旗幡招展,那消三日工夫,来在人皮国的交界,走够四五日,离城五十里路,扎下营盘,歇兵三日,重犒三军,军兵武将个个感恩,这且不表。

再言哈弥王那日正在宫中与忠、木二妃饮作乐之酒,百般戏玩,无所不至,怱听宫女报道:「千岁王爷,不好了!方才殿头官报道:今有刁鼠国刁三宝带领三万大兵,十员战将,元帅野尔旦,先锋野尔滚,离城五十里路,安营下寨,不日择黄道吉日,就要攻打咱国的城池。」

哈弥王听言,心中大惊,说:「孤王与刁鼠国的王子刁三宝须探莫逆,他国年年与孤纳贡白银十万,今岁过期不贡,已属藐我已甚,何斗胆带领三万人马,反来征伐于我?我若任其扰攘,岂不令他耻笑?明日一定领兵出城,杀他个片甲不归。」

到了次日,哈弥传旨与合城文武,众武将三心二意,俱不齐楚,只有两个把总,五百马步军兵。哈弥王披挂已毕,提刀上马,带领人马出城,走了三十余里,刁三宝的探马早已探的明白。

刁三宝听说,大喜,说:「哈弥王自来送死。」

当下披挂提刀上马,元帅野尔旦、先锋野尔滚耀武扬威,顶盔贯甲,提枪上马,后边带领着三万大兵,迎将下来。走了十里,两军相见,各自排开阵势。

哈弥王一马当先,升出营来,应声叫道:「刁鼠国的王子听真着,孤与你夙昔友好,今日一旦兴兵前来征伐我国,是何意也?」

刁三宝抱枪回言,口称:「王兄,非是小弟今日兴兵敢伐,但因王兄酒色过,不理政,不惜军民,致使文武二三其心,黎民悼叹暴主。奉劝王兄而今而后,将这一西宫木妃,将他摈出宫去,令他回家,宫中无了女妖将正妃,王兄自然依旧宵旰政事,正理国法,施恩黎庶,兴日至而废渐薄也。王兄尚裁之。」

哈弥王听说,心中大怒,说:「好,你这反贼,巧言的什么?马上坐牢着,待我擒你这不知法度的贼子。」

说罢,拍马直取刁三宝,锋刀相迎,二人大战三百余回合,不分胜败。

刁三宝传令三军呐喊摇旗,元帅野尔旦、先锋野尔滚挥动三万大兵,将哈弥围住起来,五百军兵杀了个净,把哈弥王擒住,带领大兵一拥齐去抢了城池,宫中搜出忠、木二妃,余者尽作刀下之鬼,城中文武各自逃走别国而去。

刁三宝手执钢刀,将忠、木二妃细看,见这人生的花容月貌,娇嫩如仙。刁三宝不忍杀害,将二妃留下,又将哈弥绑上殿来。

刁三宝说:「孤不忍杀你,发你在仙乐国充军去罢。」又分付已毕,哈弥王随两个军兵起解而去。

刁三宝传旨安民,文武加官赠职,各有赏赐,三万军兵犒劳赏,赐酒肉银两,着元帅野尔旦、先锋野尔滚往刁鼠国去接家眷。不上月余工夫,具各接到,刁三宝大喜,占了宫院,将忠、木二妃留在宫中使唤。刁三宝每日夜间宿宫,与忠、木二妃取乐,将近年余。

那日,忠妃与木妃商议,忠妃说:「贤妹,咱二人忍辱,将近一年,也不知千岁前去充军,他的下落如何?如果得了真传,再为定夺。」

不言嫔妃私下计论,且言哈弥王自国破充军一千余里,路途之中将两个军兵得空,将他二人杀死,改换行装,扮姓氏人衣服,回在本国,藏在当日知心臣子家中,并无泄漏。

这日独坐,想起国破家亡,心中气恼,自不待言。那一日夜间,改换衣服,穿了快鞋,掖了一把短刀,(装去壮加将)装贼人样子,出了门来,行来在自己后花园墙之下,道路是熟的,打后花园中爬过墙去,从墙根溜溜瞅瞅,悄悄来在宫墙之下。此时天有二鼓,又越墙而过,暗暗走在院中,恰好此夜月明当空,自听得屋内有嘻笑之声,侧耳细听,原是忠、木二妃,心中更气得全身打战。

哈弥王在东宫,不知如何?下回分解。

第四回、哈弥潜形回国土、夤夜进宫杀刁王

且言哈弥王夜至东宫,在窗下窃听,只听的刁三宝抱着忠妃正然行乐,木妃亦在宫中,三人说些闲话,轮流执筹。

哈弥王听到这里,不由的心中大怒,一脚将宫门排开,手执钢刀,大喝一声:「刁三宝,贼子,吃我一刀。」

刁三宝此时赤身无衣,听的有人大叫他的名字,那音声好像哈弥王。

刁三宝不由的吃一大惊,说道:「你人到了。」

跳下床来,手无兵刀,就往外跑出宫门,刚走几步,哈弥王紧行几步,赶将上去,一刀杀倒在地,复连又是几刀,剁成几段,见一气尚未消,用刀将刁三宝的心肝探出,满口咬嚼,吃在肚内。好利害。

正是诗曰:

仇人见仇人,必定眼睛红。

逢淫必见杀,人皆有此心。

且言哈弥将刁三宝的心肝吃在肚内,方解心中之恨,然后又到西宫,将刁三宝的三个妃女、一个公主,一怒尽在杀了,又削心中之火。忠、木二妃一见是哈弥回国,一齐接驾入宫,各诉离别之苦,安慰多时。

哈弥王戴上王帽龙袍,五更登殿,朝众文武,也有潜逃的,也有原在朝中的。

此时,木见景上殿见驾,哭诉别情,哈弥王说:「太史,咱君臣相别年余,彼此苦楚景况,自不待言。但孤今日一旦复仇,杀了贼子,是万分之幸也。」

遂出旨安民,大赦牢犯,旧官来者十分之七,重立国政,夙夜匪懈,百尔臣工,同心协力。

待了月余,又将刁鼠国吞兼,以为自有,封太史木见景坐镇貂鼠国,真乃是自此以后,国富民丰,又成了太平世道,这也不在话下。

且言哈弥王一日在宫中,对忠、木二妃言道:「世上循还报应之事,可以丝毫不爽,刁三宝奸恶已极,良心坏尽,当日孤王征剿,将他拿在马前,放他三回活命,他如今养成锐气,灭孤巢穴,又将爱妃二人纳在宫中,淫辱年余,这等行事,伤天害理。以暗中神人助力,孤王路途之中杀了两个解军,潜形逃回本国,混入百姓丛中,受尽无限的苦楚,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。今日一旦杀了此贼,食其心肝,这遂生平之愿矣,又将他国吞并,尽消心头之火。」

忠、木二嫔妃亦有苦诉,言道:「千岁王爷之苦,吾小妃二人尽已皆知。小妃二人被奸贼淫辱,屈心相随,并非甘心相随,欲寻自尽,又想后无见主之日,今既千岁杀了仇人,小妃虽死甘心。」

哈弥王说:「二位爱妃万勿轻生,事出无奈如何耳,孤不见罪就是了。但愿咱三人生则同裘,死则同穴,百无忌疑。」

二妃谢恩,恩胜从前,永乐百年也。下回分解。

第五回木太史得权致富害王子欲夺正宫

且言哈弥王与忠、木二妃三人相爱相慕,恩情如漆,待了二年,忠、木二妃各生了一子,忠妃之子名叫三奇王,木妃生了一子,名叫四生王,长成十岁,具各生的虎背熊腰,相貌堂堂,哈弥王大喜。

那日,五鼓登殿来朝,三奇王、四生王出了宫来,随班朝见,文武俱各大喜,见他兄弟二人生得品貌出众。

这日,木见景自貂鼠国回家,带的羊马垛子数十余乘,到了自己家中,将金银宝物俱各卸在家内,致成巨富之家。这日,因哈弥王的生辰,上朝拜见,文武朝贺,大排宴筵,款待众臣,且不表。

再言木太史进宫,见了女儿,问了安好,说些闲话,见了外甥四生王,又待了一会,三奇王进来,木见景一见,向女儿木妃道:「这位王子是谁人所生?」

木妃言:「这是东宫忠妃所生。」

木见景听说,心中沉吟,暗道:「东宫三奇长四生一月,他为长子,况且又是东宫所生,日后承受王位,准是他去情受。那时我外甥免不了终身被他所使,倘有喜怒不同,大有不便,这便如何是好?」

忽然心上一计:「须得如此,方才妥当。」心内计较已定,又叙了几句闲话,出宫回府而去,这且不表。

且言木太史回在府中,心中闷闷不悦,了两日,便又进宫,来请二小王前去闲玩,哈弥王并不疑心,忠妃亦视为至乐,并不拦阻。

来在木贼家玩中,玩至过午,排上酒宴,木贼所用酒壶二把,一把盛的是平常酒,一把盛的是中肠药酒,内有丹毒,自己举起壶来,先将好酒斟上三杯,劝饮干了,又将毒酒斟上一杯,送在三奇王面前,劝饮干了。

不多一时,三奇王觉着肚内疼痛难忍,大叫数声,呜呼哀哉。木贼故意惊慌,忙忙令人用轿抬进宫去。

哈弥王与忠妃一见,只唬的面如土色,便问道:「木太史,这是什么原故?」

木贼说:「臣亦不解小千岁是什么病?方才与二千岁同席玩耍,不知何故,突然有此暴病。」

哈弥王又看见浑身发青,便知是吃了毒药,忙请太医前来调治。

也是三奇王命长,灌下解毒汤去,那用半个时辰,早已苏醒过来。哈弥王已知是木太史所为,连忙上前将木太史拉住,面色大怒,说道:「太史,孤与你是至亲骨肉,如今抖起狼心,你用毒药治死我儿,有何等恨?我与你镇压刁鼠,放着太平不受,叫我怎与你干休?若不看西宫面上,就该将你斩首报仇。」

分付武士:「快将这奸贼绑了,先打他四十大棍,治充军三万里,地名叫西域国,老死边方,不准回国。」

武士领旨,先责四十,然后充军,不提。

正是诗曰:

奸臣朝朝有,恶贼处处生。

若是亲娘父,怎肯害外甥?

人情薄似秋云,心计犹如虎穴,此明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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